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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菖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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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acorus calamus l.,也叫做白菖蒲、藏菖蒲。多年生草木,根狀莖粗壯。葉基生,劍形,中脈明顯突出,基部葉鞘套折,有膜質邊緣。生於沼澤地、溪流或水田邊……菖蒲可以提取芳香油,有香氣,是中國傳統文化中可防疫驅邪的靈草,端午節有把菖蒲葉和艾捆一起插於檐下的習俗;根莖可制香味料。亦稱為堯韭。為中國植物圖譜數據庫收錄的有毒植物,其毒性為全株有毒,根莖毒性較大。口服多量時產生強烈的幻視。原產中國及日本,北溫帶均有分布。……”塞巴斯欽打開課件,開始介紹新的理論,“花黃綠色,花被片長約2.5毫米,寬約1毫米;花絲長2.5毫米,寬約1毫米;子房長圓柱形,長3毫米,粗1.25毫米。漿果長圓形,紅色。花期為6-9月 ……”

好漂亮啊,朵拉看著顯示頻上呈現的菖蒲圖片,感覺這一次藍斯老師準備的時候,對菖蒲準備的十分用心呢。藍斯老師喜歡菖蒲嗎?她在心裏想著,否則怎麽會這樣用心地去選擇圖片呢。雖然每次上課所用的材料都是準備地十分精致,但是關於菖蒲的,那些圖片裏面,幾乎每一片葉子都是最美的狀態呢。

下課後在實驗室,朵拉忍不住問了心裏的疑問。

微微搖頭,塞巴斯欽在私下總是會帶著淡淡的笑容,有些憂傷卻接近完美的微笑。“不是我喜歡。是朵拉喜歡,我的朵拉曾經非常喜歡菖蒲。我們的房子周圍,還有桌布,墻紙,甚至天花板,全部都是各種菖蒲。”事實上,惡魔是不會喜歡這種植物的,因為這是驅魔的花草。可是她喜歡,所以他總是縱容著她的喜歡。

“原來是這樣啊,”朵拉感嘆道。“難怪感覺您準備的時候。十分用心呢。”

“那麽朵拉你喜歡什麽花呢?”塞巴斯欽隨口問道,他知道現在的朵拉,不再喜歡菖蒲了。

“桔梗,紫色的桔梗。”朵拉歡快地回答。“紫色的小花朵。最可愛了。好希望自己有一塊田,可以種滿了桔梗。不過現在家裏面也一直有買回來的桔梗,插在瓶子裏。被安其羅好好地照料。”

“嗯,很可愛的花朵。”塞巴斯欽早已經知道這個答案,不過還是附和,還是紫色呢,朵拉曾經最喜歡的就是紫色的菖蒲花,現在還是紫色的花。換成了桔梗的話,那麽他就先準備好,給她一個驚喜吧。桔梗的話,花語是永恒的愛和無望的愛,矛盾的愛情。有什麽代表意義嗎?他對現在的她不是很了解呢,可惡,都是因為那個討厭的混蛋天使。否則的話,明明她現在應該是在他的懷裏撒嬌的。

“嗯,雖然小小的,也不是什麽名貴的種類,但是桔梗也很努力地綻放。”朵拉點頭,對於自己喜歡的花,說起來就覺地很開心。而且,那樣的帶著一點藍色的紫色,很溫暖,就像安其羅的眼睛。傳說桔梗開花,就會帶來幸福,那麽安其羅,大概就是她的桔梗吧。

嗯,他要不要去把眼睛換成紫色的,或者把這個世界的桔梗都變為暗紅色?塞巴斯欽看著電腦桌面上那張倚在自己肩上巧笑嫣然的臉,暗自想著,不過還是算了。因為自己在朵拉眼裏,可是長得好看好厲害的,而且會做好多好吃的惡魔,所以不需要改變呢。

“果然朵拉你很喜歡桔梗呢,這樣的話,現在正好是桔梗的花期。”他思考了一下,準備好一片桔梗花田需要的時間,說道,“不如星期天朵拉和我一起去個地方,我想,你會喜歡那裏的。”

“嗯,真的嗎?”朵拉立刻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當然可以,已經開始期待了。”

“不過有一個請求,希望朵拉你可以保密,因為那裏算是一個秘密基地。”塞巴斯欽表示,才不要讓那個該死的天使也跟著去呢,良辰美景佳人,絕對不要電燈泡。

“沒問題,藍斯老師肯答應讓我去,已經感激不盡了。”朵拉一口答應,藍斯老師的花田,肯定很漂亮,到時候也許不僅有桔梗,還有其它植物。她不僅喜歡桔梗,對其它植物也很喜歡,她最喜歡自然了。相比於人類世界的繁華嘈雜,自然的動植物簡單又安靜,更好相處呢。而且不知道為什麽,那些動物也都很喜歡她,尤其是一些小動物,十分喜歡親近她。

回家後,朵拉正要和安其羅說自己要去看桔梗花田,突然想起自己答應了藍斯老師要保密的。正在為難和猶豫,就聽見安其羅溫柔的聲音,“怎麽了,怎麽發呆了?”擡頭,既然答應保密了,就不可以說出去。

為難一下,還是覺得應該守信,朵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哦,安其羅,我答應了要保密。不過,我保證沒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只是一個小秘密而已。”

不用想也知道,應該又是那個惡魔搞出來的事情,安其羅心裏立刻明白了。不過,罷了,有些事情一味阻攔,反而是會起反作用。她高興就好,不過是件小事,隨她去就好了。

摸摸她的頭,安其羅包容地笑笑,“沒關系,朵拉也有小秘密了,長大了呢。”二十年了啊,時間過得真快。不過區區二十年,對他們這些接近不死不忘的,半個永生的非人來說,算不了什麽。在認識朵拉前,他活了千年以上,不過是傳遞神的旨意,平淡無奇的生活,如一杯白開水。認識朵拉之後,他才覺得原來生命也會有激蕩的,如同浩海。

“我早就長大了,安其羅你卻一直把我當小孩子。”她嘟嘟嘴,卻是露出一個笑容,“不過我喜歡你一直寵我,可以向你撒嬌,覺地很好,很開心。”就算是被當做孩子,只要一直有他在身邊,還是覺得開心。

“傻瓜,隨你高興就好。”安其羅包容地笑笑,“你喜歡就好,喜歡做小孩子,就做小孩子。”不管她喜歡什麽,都可以。就算是永遠的孩子,也沒有關系。

“吶,安其羅,你這樣縱容寵溺我,所以不要離開我,否則的話,我肯定會不習慣的。”朵拉抱著安其羅的胳膊,一輩子被這樣寵溺,所以絕對無法接受這樣的失去。

“放心吧,不會有這一天的,我永遠也不會離開朵拉。”安其羅勸慰道。朵拉永遠也不要想離開,如此純潔的你,只能在我的身邊,只能是屬於天使。所以,我永遠都不會放手讓你離開我的身邊,即使變得和惡魔一樣的卑鄙。

“嗯,我知道了,這樣就不必擔心了。”

星期天,塞巴斯欽在學校帶著已經換上了一身休閑運動感裝束的朵拉開車離開學校。“距離稍微有點遠,朵拉你可以先休息一會兒,到了再叫你。”他看著副駕駛上有些昏昏欲睡的女孩,開口道。

“嗯,好吧。”朵拉點頭,因為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前一天晚上沒有睡好,現在還真的有點困。

沒一會兒就真的睡著了,塞巴斯欽看著熟悉的睡顏,表情更加柔和,還是這個樣子呢。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小心地蓋好,這才轉頭繼續看車。因為她已經睡著了,那麽這輛車也不再需要繼續以人了科技的速度運行了。就在沒人註意的時候,原本平淡無奇的汽車,突然騰空而起,快速的消失在原地。

很快汽車就在古堡前面停下,新增的停車場就在新修的一段道路的盡頭,無論是路兩邊還是停車場的壁上還是天花板上,全部都是菖蒲。他的朵拉最喜歡的是菖蒲,回來他身邊的,真正的朵拉,喜歡的也會是菖蒲。現在的朵拉,還不是完整的,他的朵拉。

“咦。好多的菖蒲,這裏是哪裏?”朵拉驚訝地看著面前的村莊,這裏到處都是菖蒲,各種各樣的菖蒲。很普通的白色的菖蒲,紫色的,大枝大枝的石菖蒲之類的,全部都是,被非常精心地飼養著。“這裏,是藍斯老師和多蘿西婭小姐生活的地方嗎?”應該是這樣的吧,這裏的菖蒲一定都是藍斯老師為多蘿西婭小姐種植的吧。

可是在村子裏面轉了一圈,她滿肚子疑惑,一個人都沒有不說,為什麽這些房子這麽破舊,實在是不像是藍斯老師會居住的地方。就算是他們喜歡安靜的自然環境,至少住的房子之類的地方,還是會被很好的修葺才對吧。

突然覺得有些頭痛,似乎飄了起來,朵拉差點叫出來,就看見整個村子突然之間就著火了。大火鋪天蓋地,一下子就湧到了她面前,包裹了她。“啊!”她一下子叫起來,卻被拉住,睜開眼睛,就看見眼前一張放大的俊臉。一下子放松下來,不由得叫了對方的名字,“藍斯老師?”

“怎麽了,朵拉?你做噩夢了嗎?剛剛突然叫出來。”塞巴斯欽從口袋裏取出一塊幹凈的手帕遞過去,因為朵拉臉上都是汗水。

“哦,謝謝,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有點嚇到了。”朵拉接過手帕擦擦額頭的汗水。手帕上面也是菖蒲圖案,折疊的四四方方的,露出一朵紫色的花朵的一大半。真是奇怪的夢,大概是因為還記著菖蒲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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